冬咚锵

在正经沙雕之间反复横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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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  未竟之轮(原著向·昆仑第一次转生)

CP巍澜/巍昆,沈巍把昆仑投入轮回,千万年守着他一次又一次的转生,不得相认,本篇衍生昆仑第一次转生后和沈巍的相遇。

国际惯例:人物归甜甜,OOC归我

微虐,刀口舔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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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澜生病了。

入春后龙城就被一波流感疯狂肆虐,医院人满为患,街上公交地铁戴口罩的比比皆是,随便打个喷嚏都会被人当狂犬病避之则吉。

地府打上次大封破裂被混沌吞了半数阴差就一直鬼手不足,这次流感大批亡魂又集中报到,一时忙中生了鬼哭狼嚎的乱,好多过了头七的新死鬼都来不及逮回去,浑浑噩噩的在人间游荡,个别生前不安分死后不安生的魂蛋更是趁机作妖,直接作到了特别调查处的霉头上。

特调处天天外勤天天加班,一只只忙的人不人鬼不鬼妖里妖气的,活像一只只嗷嗷奔丧的四不像,飞升前的天劫都没有这般酸爽。这还不止,处里还有个吞了十吨TNT的鬼见愁不停的发号施令,骂骂咧咧,就差戳着十殿阎王的额头喷了。没办法,特调处替地府擦屁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现在这祖宗今非昔比,地府对着山圣也只有俯首低眉作乖巧状,屁都不敢吭一声。

“得了,收起你的嘴吧,那嗓子听的我都起蛇皮疙瘩,都病一个星期了,怎么不见你去阎王那边报到?你不是牛逼山神吗?神还会生病?” 祝红连蛇尾都没力气藏起来了,政府就该立法让女同志每个月那几天带薪休假!

“你觉得地府那帮饭桶谁有能耐收老子回去?”

“生死乃大事,不准乱说!”

众人众鬼众妖齐刷刷转头去门口,不知是谁给沈教授通风报信,终于有人够能耐把这尊大神收回去了!

沈巍礼貌的朝大家点头示意,便径直走到赵云澜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随即皱起了他好看的眉。

“你发烧了,今天别忙了,早点跟我回去。” 声音依然温柔动听,却带着不容分说的强势。

“你不是出差两个星期吗?这么回来了?”

“我走了才一个星期你就病了,之前是谁说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沈巍带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收拾赵云澜的东西,手机钱包笔记本放哪全都清清楚楚一丝不苟。

赵云澜意识到不走也得走,气聚丹田想最后吼一声驱散一下处里的乌烟瘴气,下一秒就被一个圆滚滚的黑影用口罩拍住了嘴。

大庆用另一只肉爪捂住鼻子无比嫌弃的说:“你的病毒浓度已经可以做敌敌畏了,再喷我可要得猫瘟了。”

赵云澜扯着嘴角说:“你不知道人跟猫是有生殖隔离吗?你的猫瘟跟我的病毒一条小鱼干的关系也没有。”

“赵处,您早点回去休息吧!有外勤我负责跑!” 郭长城凭着逆天的功德至今仍生龙活虎,尤其招起迷途鬼魂简直得心应手,是特调处重要战力。

剩下的僵尸和尚幽灵情侣和蛇妖不约而同用眼神疯狂暗示:斩魂使大人快领他走!再喷下去不要说猫瘟,我们也要尸变圆寂脑残蛇精病了!

沈巍于是赶紧拽着这祸害走了。

看完病,沈巍给他喂了点粥和药,赵云澜就躺下了,体温越烧越高,浑身的骨头都不对劲,翻来覆去睡不着。

沈巍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哪里难受?等下退烧药起效发过汗就会好点了。”

赵云澜病入膏肓还不忘耍流氓:“你亲我一下,我就好了。”

沈巍从善如流的啄了下他的嘴唇,笑着说:“都病成这样了,还贫,睡吧,我看着你。”

赵云澜愣了几秒,他本想着得磨这个老古董一阵他才肯就范,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会传染给你的……”

沈巍的表情在黑暗中有点模糊,声音听起来缥缈如烟:“我都几千年没有生过病了。如果传染给我你就能好,我乐意。”

赵云澜见他拿了本书,大有守一整夜的架势:“你在看什么?”

沈巍淡淡的说:“勃朗宁夫人的诗集。”

赵云澜昏昏沉沉的问:“你连老外的文学也研究啊?”

沈巍不以为然的说:“闲书而已,随便看看。”

赵云澜换了个姿势:“我睡不着,你念给我听。”

沈巍:“你想听哪种诗?这本大多是情诗。”

赵云澜笑笑:“情诗挺好的,就你现在看的那首吧。”

沈巍抬了抬眼镜,他说话也像讲课,声音低沉悦耳,语速不快不慢,现在给赵云澜念诗听起来更加柔和,就像是给幼儿讲睡前故事一样:

“……Straightway I was ’ware,so weeping, how a mystic Shape did move behind me, and drew me backward by the hair;

And a voice said in mastery, while I strove,

—“Guess now who holds thee!”

—“Death,” I said, But, there,The silver answer rang,

“Not Death, but Love.”

我觉察背后有个黑影揪住了我的发,往后拉,还有一声吆喝:“这回是谁逮住了你? 猜!”

“死” 我答话。

而那银铃似的声音回答:

“不是死,是爱。”

诗还没念完,赵云澜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因为鼻子不通,房里的呼吸声显得有点沉促,像情 / 事时的痴 / 缠鼻息,沈巍帮他掖好被子,把床头灯调暗,整个人仿佛笼罩在深不见底的黑雾里,被什么魇住似的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好像他一错眼,赵云澜就会从他面前消失。

之前还活蹦乱跳的,现在却像睡死了一般,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脆弱的你稍微用点力,就能把他勒死在怀里。

…………………………………………………

五千年前,天地洪荒,诸神陨落,鬼族出世。女娲三魂重塑大封,神农元神化为轮回,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只要魂魄不灭,生死成圆,从此无生无死。

鬼王和神农约法三章,合力把昆仑像凡人一样投入轮回,神农身死魂灭,鬼王如约成为斩魂使,开始了漫长的守候,一边守着后土大封,一边穷尽四海八荒找寻昆仑的转生。

几百年过去了,放寻常人都够投胎十几次了,但昆仑的魂灵依然无影无形,沈巍原以为自己会被见不到头的时光磨的沉静,但并没有,他开始抑制不住害怕起来,神农有没有骗他?还是神农并没有骗他,而是他的力量无法胜任,轮回根本承不住上古山圣?还是原本就缺了魂火的昆仑,在轮回中不知被何处的缝隙吸走,在虚无深渊中不得超生?自己偏狂执拗的一厢情愿会不会让他和自己一样,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着永生永世的禁锢?

沈巍每每想到这里就觉得浑身上下比黄泉千丈还要冷,他多次跑到地府,逼着判官给他翻查生死薄,那时候轮回早有了秩序和成套的规矩,凡人生生世世都有记录,唯独没有山圣的踪迹,上古诸神本就不入轮回,他们所求之事根本就是逆天而行。沈巍自己也知道找地府无用,昆仑的魂魄有他的标记,只要他出世,他第一时间便知。

但是万水千山,处处都有他的影子,但处处都找不到他。

沈巍无数次觉得自己错了,无数次觉得控制不住体内的暴戾,无数次想索性一刀捅穿大封,让天地归于混沌,自己就不用在这无望的等待中受着无尽的煎熬。

终于在五百年之后,一个小婴孩的额头上闪了他标记过的金光。

凡人转世皆由功德判定,但没人能判大荒山神的善恶因果,昆仑的转世随缘而生。这世的昆仑没生于天王贵胄,也非英雄豪杰,他只是一介寻常布衣,降生于一个小山村里世代行医的大夫家。

沈巍看着他呱呱落地,蹒跚学步,咿呀学语。看着他揪着娘亲的手指在她怀里流着口水熟睡,小屁孩爹爹前爹爹后的骑在他肩上,拽着他的头发嚷着要再高一点。他喜欢跟着上山采药的父亲登高望远,看着那些东秃一块西缺一角的小山头咯咯咯的傻笑。沈巍心里不免苦笑,一堆小石头都那么开心,不知谁之前还不屑天下名山大川。

刚开始沈巍觉得自己比那些未开心智的幽畜好不了多少,它们本能地伸着脖子追着新鲜血肉,而他则是眼巴巴亦步亦趋的跟在那小屁股后面,生怕他摔着了或是转眼被人拐走了。后来他发现这小子经打又经摔,皮实的很,才放下了心,远远的看着他。

那五百年恍如昨夜梦境,苦好像也就苦了一下子,现在醒了,便无足轻重了。那五百年的孤独和等待被他当成一场修行,就是为了换回这弥足珍贵的失而复得,就是为了换他这辈子的俗世安乐。

这么一想,沈巍就释然了。

哪怕凡人须臾几十年,对他们来说,犹如朝生暮死的蜉蝣,然而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每天都有那么多事情发生,沈巍方觉人类的一生,短暂而充实。

他看着他们一窝野猴子满山疯跑,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他们的亲妈抄着木棍一个挨一个的抽,抽的猴子们屁滚尿流,末了还锁进小黑屋,沈巍化成一团黑雾守在他身边,在黑暗里听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骂娘,可是放出去的时候这小祸害一看到热腾腾的面条就抱着亲娘的大腿,吧唧吧唧的喊:“娘我以后不敢了,娘我最喜欢你了。”

沈巍看着昆仑从高高的神坛上撒泼打滚地跌下来,心里生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仿佛记忆中那位只能瞻仰膜拜的神明如今经自己的手变成了一缕摸得着闻得到的人间烟火。数百年的执念被细雨春风般的洗成了另一种眷恋,就像相依为命的过一辈子,哪怕一辈子只有短短几十年。

昆仑七岁的时候他的娘亲病逝,半大的孩子抱着尸体没日没夜的哭,饭都不吃。他哭醒之后发现床头有一串用小白花编成的花环,那是娘生前最喜欢的花,他以为娘的灵魂回来了,抱着那团花又哭了一次,只是后来就没再哭了。之后很长的时间,他的窗前都会隔三差五的搁上几朵小白花,昆仑把花小心的养在瓶里供在娘的棂前。

昆仑开始跟着爹学医,从问闻忘切到采叶熬药再到下刀缝针,什么都得学,那把采药的小银刀多少次割破了手,那些熬药的小陶罐多少次烫伤了他,都数不过来。十几岁的时候他爹觉得没什么再教他的了,遂让他出师,他老人家收拾包袱去战乱的地方当了一名随军医师。

昆仑对此早有预料,娘去世后他爹就好像丢了半边的魂,一个鳏夫好不容易把娃拉扯大,如今孩子大了,他也不想留在这伤心地,宁愿去兵荒马乱的地方救更多的人,多少算是当年救不了自己老婆的慰藉。

昆仑接过父亲的衣钵,当起了小山村的大夫。村里就一个大夫,大伙风寒拉肚,头疼眼花,跌打扭伤,有时就连母马接生都要找他,忙的他站着都能睡着。不过忙也好,家里就只剩他一人了,太冷清了。

这段日子无论大封和地府那边有什么事,沈巍都会处理完第一时间赶回来。他只有一个人了,他要陪着他,就算他不知道。

那夜暮色灰蒙,又落了薄薄的霜雾,微湿微寒。夜深人静的屋里摇曳着豆大的烛光,映出那人瘦削的侧影,仿佛自成一方宁静祥和的天地,沈巍静静地看着,心中说不出的暖意融融,天大地大,恍若独余他们二人。

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能过多久,数年后一只黑猫叼着块木牌找上了门。黑猫会说人话,说他是它命定的主人,也是这代的镇魂令令主。古人本就笃信神鬼轮回,昆仑对生死看的比常人超脱,又揣着悬壶救世的医者仁心,没让黑猫花太多功夫就接下了镇魂令,开始在阳世三间管起阴曹地府的事。白天医治病痛,救死扶伤,夜里镇生者之魂,安死者之心,赎未亡之罪,轮未竟之回。

黑猫找到了主人,一步都不愿离开,整天粘着他,仿佛又回到那如远山一般翠色青衫的怀抱,袍袖中带着新雪与竹制的香。

黑猫是心满意足了,但有尊大神很不爽,如果猫兄不是昆仑一手带大的,斩魂使早就一刀把它串成个猫串,连同镇魂令一起钉在阎王的殿门上。

去他的镇魂令,他只想他高高兴兴的做一个凡人,前世十万大山压在他身上,而今他不想他再次负重而行。所以沈巍早前为此封了猫妖的记忆,又断了镇魂令和昆仑的联系,为何它还是能找过来?

地府……

如今昆仑再次出世,虽然只是个凡人,但入了轮回就是入了地府的耳目,避无可避,地府这是要把斩魂使心尖上的人当做权柄制约他?

沈巍缩在袖子里的拳头攥得发疼,带着仿佛来自远古时代的苍凉沉重,显得孤绝而宁静。

昆仑接过镇魂令之后恢复了部分灵力,能看到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他依着黑猫教他的法子用冥想梳理记忆,发现他不到二十年的人生里就一样事情有点蹊跷。

“我以前不懂事,以为那些小白花是我娘带过来的,现在想想我娘那时候早就入轮回了,那又是谁?”

“你不会招惹到什么脏东西吧?”黑猫懒洋洋的窝在他怀里。

昆仑笑了一声,“他没有恶意,我可以感觉到,但我看不见他,我也不知道他的意图,他是不是对我有所求。”

黑猫突然警惕起来:“连你都看不见?什么时候开始的?”

昆仑挠了挠它的下巴,猫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就是这么相处的,就像那个一直守着他的影子。

“好像自我出生就在了,不会是我前世的姻缘吧?” 昆仑作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突然朝外大吼:“是的话你应一声!如果是个美人,就算女鬼我也娶了!”

黑猫见他突然没正没经的说混账话,喵的一声扑过去不轻不重的抓了他一下,咂舌道:“鬼你也娶?折寿啊!你都老大不小了,正经娶个媳妇照顾你吧!整天忙的两眼一黑,三餐都随便应付!”

沈巍没听到他娶鬼的惊世发言,倒是发现有一位姑娘跟昆仑走的越来越近。

两家打小就认识,昆仑小时候还扯过人家的小辫子,自从家里只剩他一个,姑娘家的长辈就经常给他捎带各种吃喝用度,两人年龄相近,郎有情妾有意,一来二往就成亲了。

那个闪着橙黄暖光的一方天地不再冷清,有了女主人家里的热闹翻了几番,他看病的时候她会帮着熬药,他傍晚采药归来远远就望见家里炊烟生起,回到家有人嘘寒问暖,擦汗捶肩。两小口也有因小事磨嘴皮的时候,沈巍看到他没脸没皮几句就开始动手动脚,姑娘对他没辙往往转眼就忘了方才生他什么气。

沈巍看着夜里她为他解下头发,他给她解下衣裳,极尽温柔的拥她入眠。

沈巍觉得自己一个非人非神非魔非鬼的怪物,守着一个凡人短短二十年,竟也跟着变得六根不净,愚而短视,暴而好争,看着他们身躯纠/ 缠,竟也生出不应有的欲 / 念:求不得,贪嗔痴,憎怨会。

沈巍像是被人一刀捅进了心里,偏偏刀不拔出来,刀把封住了血,也封住了血溅三尺的痛快,只留下凌迟麻木的钝痛,随着心跳一下一下的攀藤根植到四肢八骸。

他被那把看不到的刀钉在了地上,冰雕似的立在那里,黑雾几乎笼罩了他整个身体,只剩下一双眼,深邃得像口枯井,井底沉着千年的岁月,默然地等着一个拉他上去的人。

那时的沈巍还不知道,这种感情,人类叫做嫉妒,过了好多年他才后知后觉到。

不久那姑娘生了娃,家里人来人往的好生热闹。虽然忙的人仰马翻,一家子齐齐整整也是乐呵踏实。那人在夜里看着医书,抬眼就能瞧见媳妇边奶着孩子,边哼着小曲哄睡,身旁是一只打着咕噜的肥猫。等崽子又大了一点,黑猫还多了一项猫保姆的身份,陪吃陪睡陪打架,活生生被熊孩子撮成一只秃毛猫。

沈巍如今不像以前那样天天去看他了,他愿守他一辈子的喜乐平安,但他的喜乐平安里没有他。他会偶尔见他把无齿小儿托在肩膀上,爬上那座小山看尽日落西斜,山花纷飞。

到后来村里起了一次不重不轻的疫病,昆仑已是很小心,但还是遭不住,先是发热,再是气喘咳嗽,到最后竟咳出血来,他果断的把孩子媳妇送回娘家,谢绝来客,媳妇不依不饶硬是要来照顾他,被他锁在门外,只能每天给他送饭换衣,连面都见不上。

等沈巍赶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瘦的不成人形,回天乏力。

“等我断气之后,不要等头七,马上把我烧了,不要土葬,还有,我媳妇,让她不要守寡,该改嫁就改嫁。她那么好,就算带着个孩子也不会找不到好人家。” 昆仑一边写着遗书一边跟黑猫吩咐着,然后艰难的拿起镇魂令递给黑猫。

“这个要还你了,日子也没多长,我这个令主没什么建树,下次你得挑一个命长一点的。”

黑猫不接,眼珠像一汪绿幽幽的碧潭,它挪过去蹭了蹭他灰白的脸,说:“我的主人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个,镇魂令令主也是,你等我,我会再找到你的。”

昆仑若有所思了一下,把镇魂令收了回去,他累了只能躺下。接着他重重的咳了起来,带出一手的鲜血,他勉力的把手伸向虚空,眼神涣散,就在他快失去意识周遭变得白茫茫一片的时候,一个黑影破空而出,一把抓住他的手一起连人狠狠的裹到怀里。

黑发如墨,眉目漂亮得近乎妖异,摄人心魄的好看,又摄人心魄的悲恸。

“原来你长这个样子的……” 昆仑的手轻轻抚过沈巍的脸颊,在他的眼角滑过一道血痕,看上去像流下了血泪。

黑猫嗷呜一声扑上去,在半空中被弹了回来,奄奄的昏了过去。

沈巍抱着昆仑掠过山野河流,在他从小最喜欢的那小山坡停了下来,他的气息与脉搏全无,但身体还存留着微弱的温度。沈巍用力抱住昆仑的身体,把他的骨头都掐得“咯咯”作响,深深地埋首在他颈边。二十年来压抑的感情突然像缺堤的洪水哗的将他没顶,他从紧闭的眉目亲到直挺的鼻梁,最后含 / 住干裂的嘴唇,卷起里面毫无生气的舌 / 头,他突然有一种肆虐的冲动,想直接把这个人拆吃入腹,那么他的血肉就会变成自己的血肉,生生世世融/ 为/ 一/ 体。

“你在干什么?”

一个熟悉又缥缈的声音让沈巍猛的抬起头,眼前的虚影是他一直魂牵梦萦的存在,曳地的长发,一身简而又简的青色长衫,还是美的那么空远冷清,遥不可及。

“昆仑……”

即使是大荒山圣,此时也是个浑浑噩噩的新死灵魂,顶多能辨认眼前那个是自己的尸体,对另一人做些什么则是毫无知觉,而且他下次转世必定又全部都不记得了。

“昆仑,我守住约定了,我守住了后土大封,还有你,我也会生生世世守着你的轮回,你……”

山神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他抬起了眼睛,给了眼前这个抱着自己尸体的人一个像是悲天悯人的微笑,随后就如吉光片羽般的消散了。

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

之后的五千年,斩魂使依然一个个轮回的守着昆仑,看着他或儿孙满堂寿终正寝,或了然一身战死沙场,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经历多少次的生离死别,或许一天大封破了,他就拽着他一起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

赵云澜被悉悉索索的动静弄醒了,出了一身汗,虽然还是头重脚轻,但神智终于恢复了清明。

“醒了?你都湿透了,我在帮你换衣服。”

“嗯……” 赵云澜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随手抓起沈巍给他扣纽扣的手,“你的手在抖,你在怕什么?”

“……没有……”

赵云澜反身把他压住,贱贱的说:“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脱/ 你/ 衣/ 服?”

“别闹!你还生病呢!”

“听说发烧的时候那里特别热,你要不要试试?”

“你!” 沈巍对此人简直无计可施,只能认栽。

“说不说?”

“……我想要你戒烟……”

“啊?就这个?我不是在戒了吗?你给我点时间,老烟枪戒起来要有个过程……”

“还有戒酒,以后应酬只能喝天地一号。”

“这个有点难度啊……王老吉行吗?”

“还有棒棒糖,以后吃东西要少盐少糖少油。”

“等等!我什么时候吃棒棒糖了?你才是脑子烧坏了吧,你是不是从隔壁网剧穿越过来的?”

“你戒不戒?”

“戒!戒!老子干脆出家当和尚得了!干脆连美/ 色都戒!就是不知道美 / 色舍不舍得我?”

沈巍闻言笑了,翻身又把他压了回去。

那里会很热,说的很让人蠢/ 蠢/ yu/ 试呢。

后记

这是和基友 @Crazy 相爱相杀斗文的第二回合,她给我点的题目是刀,CP随意,大家觉得我这刀够狠吗?

作为一个开车的小甜饼爱好者,当初接到基友点文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崩溃的,刀??怎么写??我是那种开车都忍不住皮起来的文风啦!让我写凄凄惨惨戚戚?那还不如让我开十辆车!所以这是我第一次开刀,我自己是觉得挥着大关刀砍砍砍了啦,但有可能别人只觉得是隔靴瘙痒_(:_」∠)_

下一回合轮到热爱刀的基友写小甜饼,我已经可以想象她日键盘的样子了,哈哈哈,天道好轮回,键盘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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